2022年5月12日，由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主办的“政经SEMINAR”（总第43期）成功举办。本次讲座以“财产性收入份额、劳动致富与共同富裕——来自中国家庭追踪调查（2010-2018）的证据”为题，由山东大学商学院经济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宁光杰主讲，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助理教授陈伟凯主持。讲座以线上形式举办，由学术志网站同步直播，在线参与人数达400余人。

在讲座的第一部分，宁光杰教授介绍了研究食利活动的现实背景。随着我国居民收入尤其是财产性收入的提高，近年劳动参与率出现下降，一些居民不直接从事生产及经营活动，主要依靠财产性收入为生，形成所谓食利活动。党中央在历次会议和各个文件中多次强调，既要注重保障资本参与社会分配获得增殖和发展，又要注重维护按劳分配的主体地位。因此研究财产性收入份额这一问题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本研究的创新点在于从体制环境解释食利行为的产生，进一步探究了多种形式的食利活动。

在第二部分，宁老师回顾了相关文献，解释了研究的主要框架。从宏观层面看，改革开放以来的房地产市场、金融市场的建立，以及金融化、市场化过程中形成的价格变动为投机性需求和食利活动的出现创造了机会，体制阻碍是财产性收入差异和食利阶层形成的重要原因，例如住房分配的不公平、城乡和区域发展的不平衡等。从微观层面看，大企业凭借优势地位获得低息贷款，不愿意从事低利润率的制造业，给从事制造业的小企业提供高息贷款，成为食利者。随后宁老师具体阐述了食利阶层形成的机理，并考虑了高收入和低收入家庭以及城市化进程中的城镇户籍家庭和农民工家庭之间的互动关系，同时也考虑了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行业差异，提出了三个假说：宏观体制环境影响家庭财产性收入差异、劳动参与和食利活动的产生；财产性收入份额大小不仅反映个体偏好和能力的差异，更反映不合理政策对微观个体的影响；劳动者和企业的非生产性活动与家庭层面的财产性收入份额以及食利活动存在关联。

宁老师在第三部分对数据进行了说明。研究采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0、2012、2014、2016和2018年数据，定义三种食利活动：是否有财产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占比是否超过50%；财产性收入是否占100%。接着对家庭财产性收入及家庭特征的相关数据进行统计性描述。

第四部分展示了实证研究结果。在财产性收入的影响因素方面，一是学历在财产性收入获得方面的作用并不明显；二是城镇居住的农村户籍或者非农户籍家庭的财产收入要显著高于在农村居住的农村户籍家庭，这体现了农村地区与城镇地区不同的市场发育水平对财产增殖的不同影响。农村地区由于金融市场和房地产市场不发达，很难实现财产性收入的积累；三是房地产金融业占比对财产性收入增加有正向影响，而对经济增长率的作用不明显。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财产性收入增加与普遍意义的经济增长没有必然联系，它只是居民之间的收入再分配；四是本地人口可以通过出租房屋给外来人口获得更多的财产性收入，这里的外来人口不仅包含跨省流动的农民工和城镇户籍人口，还包括本省内部流动的人口。

在食利者研究方面，一是食利会弱化劳动者通过辛勤劳动获得收入的积极性，工资获得者占比越高的家庭越不可能成为食利者，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食利者的概率提高，这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防止食利者过快增多；二是食利者并不完全是依靠提高储蓄、降低消费的方式来增加财产性收入，很大程度上依靠贷款，有住房贷款和其他贷款的家庭能够获得更多的财产性收入份额，贷款也不影响其高消费；三是存在其他意义的食利，即依靠转移支付为生、在虚拟经济部门就业，或者在劳动力市场上处于头等市场(primary labor market）的个体，会进一步利用其高收入和社会地位为家庭带来更多的资产增殖。

宁老师接着对食利者进行了进一步讨论。食利者占比增加导致劳动就业人数减少，从而推高工资，而利息率和资本收益率会随资本供给增加而下降，这会导致一部分食利者退出，重新从事劳动就业，但这个调整过程会有效率的损失。食利家庭成员即使就业，也是从事轻松稳定的工作，虽然工资性收入并不高，但财产性收入可以为其提供经济保障，其食利性质不容忽视。财产性收入大多数来自居民家庭之间的再分配，没有增大整个社会蛋糕，对于宏观经济的刺激作用有限。食利者的存在导致收入差距扩大，不利于经济增长，增加了家庭债务和杠杆率，增大了金融风险。

宁老师在讲座第五部分提出结论与政策建议。体制环境对食利活动的形成有重要影响，转移性收入、来自虚拟部门的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也与食利活动密不可分。虽然目前我国食利者比例只有1%-3%，但其负面影响不容忽视，要采取有效措施减少食利活动，限制其负面影响：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应该成为主渠道，鼓励劳动者勤劳致富，提高农民工的工资；要充分发展市场，加强政策调节，让资金融通更好地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服务，而不是陷入食利活动的怪圈；控制房价过快上涨，通过征收房产税抑制住房投机性需求，形成租金管控机制，限制过高租金，为农民工建设更多的廉租房，改革住房公积金制度；鼓励大企业进行科技创新，减少企业的食利活动；在税收方面降低劳动收入的税负，对财产性收入应给予更高的税率。

在讲座的结尾，宁老师还就食利活动的区域差异、数据的筛选和使用等问题和参会师生进行了交流，本次讲座取得了圆满成功。

征得宁老师同意后，学术志平台提供本场讲座实时录播，供大家回看。回看链接为：https://owl.h5.xeknow.com/sl/3FWNzs。

“政经SEMINAR”将一如既往致力于打造政治经济学科学研究与人才培养的高水平学术平台，未来将举办更多公开讲座，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