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15日上午，由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办的“政经大论坛CPEF研究报告发布会（第3期）：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的政治经济学”隆重开讲。由于疫情防控等原因，本期报告发布会采用线上直播的方式进行，线上听讲人数达2.2万余人。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副主任、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谢富胜主持了本期报告发布会，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范欣以“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的政治经济学”为题进行了报告。

本期报告发布会邀请了全国人大常委会教科文卫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顾海良，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资深教授、南京大学原党委书记洪银兴，吉林大学匡亚明学者卓越教授、吉林财经大学原校长宋冬林，上海财经大学校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刘元春和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一级教授张占斌作为研讨嘉宾。

第一单元：报告发布

    论坛第一单元，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范欣以“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的政治经济学”为题进行了报告。

范欣副教授认为，习近平同志在2021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将“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列为我国新发展阶段下面临的五个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之一，这一论断既肯定了深入研究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特性与行为规律的理论价值，又指明了扎实推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的实践方向。新时代条件下，将资本的性质、作用、行为规律和治理效能纳入统一框架分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发展，全面梳理和总结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政策的历史演进，在理论、历史和实践的统一中准确把握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探讨如何激活资本的“文明面”，克服其内在的生产性矛盾，不仅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解答的重大理论问题，更是新时代适应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和经济发展新形势的必然要求。

第一，正确理解资本的特性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健康发展的基础，贯穿于我国资本发展历程的始终，又在实践中指导着我国不同历史时期的资本发展。本报告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构建的资本理论为依托，从现实可能性、客观必然性和形势必要性三个方面给出了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存在与发展的合理性和优越性，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特性。具体而言，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的特性主要表现为：一是资本具有多样性和多形态性；二是公有资本的主导性及其与非公有资本的协同性。

第二，在正确理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特性基础上，深入剖析资本正反两方面的作用不仅是社会主义制度下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发展的重要前提，也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我们应从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等社会再生产的全部环节具体分析资本积极作用与消极作用产生的机制机理。从生产环节看，资本的积累与扩张既具有创造物质财富、推动生产力发展和促进经济增长的积极作用，又会带来市场垄断等问题；从分配环节看，资本的存在与发展既是做大“蛋糕”的重要途径，又会导致收入差距的扩大，不利于分好蛋糕；从流通环节看，资本既具有促进经济循环，创造更多使用价值的积极作用，又容易导致“脱实向虚”倾向；从消费环节看，资本既具有创造新兴消费需求，满足多样化消费需要的积极作用，又会带来降低社会总需求，甚至带来消费的异化等负面影响。

第三，资本作为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特有产物，其特征也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阶段性。在正确理解和认识资本性质与作用的基础上，准确把握资本的行为规律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健康发展的依据。鉴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我国资本已经变得更加充裕，只有深入把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行为规律，才能做到“对症下药”，真正实现规范和引导我国资本的健康发展。为此，本报告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实际，从资本不断重塑权力体系、资本由低级形态向高级形态演进、资本在技术变革中革新生产方式 和资本目标从单一走向多元四个方面探讨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资本行为规律。

第四，合理制定资本的有效政策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健康发展的指南，贯穿于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政策演变的整个历程。伴随着社会主义制度下中国共产党对资本认识的不断深化，其资本政策也历经否定和消灭资本阶段——支持和运营资本阶段——规范和引导资本阶段的发展历程，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规律与资本政策互为助力相辅相成的真实写照。在否定和消灭资本阶段，由于自身的局限性和对社会主义建设缺乏经验，党中央采取了“照抄苏联”和“以苏为鉴”的“传统社会主义模式”，其资本政策表现为对资本的全盘否定和彻底消灭。在支持和运营资本阶段，党中央对资本和社会主义的认识不断清晰，政策手段也日趋多元化，主要体现在鼓励不同所有制类型的资本共同促进生产力发展、发展资本市场和加强国有企业的资本运营等方面。在规范和引导资本阶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从实际出发，围绕着继续促进生产力发展、推动资本协调发展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等方面实施资本政策。

第五，新时代以来，我国资本发展过程中出现了资本与权力相勾连、经济“脱实向虚”倾向、市场垄断加剧等问题，而全面提高资本的治理效能是解决这些问题的重要保障。为此，我们应在遵循始终坚持党的领导、以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资本理论为指导和实现共同富裕相统一的实践原则基础上，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从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全面领导、健全资本监管和法治体系、构建资本承担社会责任的长效机制和注重资本发展的生态效益等方面入手全面提升资本的治理效能。

以上构成了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健康发展的内在逻辑统一体，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资本理论的重要内容。这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资本理论的批判性继承与创造性发展，将为实现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我国资本的规范健康发展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和行动指南。

第二单元：报告研讨

    论坛第二单元，全国人大常委会教科文卫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顾海良，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资深教授、南京大学原党委书记洪银兴，吉林大学匡亚明学者卓越教授、吉林财经大学原校长宋冬林，上海财经大学校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刘元春和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一级教授张占斌分别就报告内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顾海良教授从积累与竞争的角度就资本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肯定了范欣研究员的基本观点和结论，但也指出报告还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深化研究。第一，要弄清楚习近平总书记为什么会提出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资本健康发展问题，这是一个制度性问题，而不是我们通常讨论的体制性的问题，甚至是机制性的问题。第二，深化对资本体系的理论和实际的认识，将成为新发展阶段下我国市场经济能否成功的一个重要问题。这个资本体系由国有资本、集体资本、民营资本、外国资本和混合资本共同构成。第三，现代科学技术和资本业态的变化是需要我们研究的新问题，这个在经典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中是找不到的，在改革开放以来的重要文献中也是找不到的。第四，对资本特性和行为规律的研究是基于刚刚讲的资本体系而言的。资本体系中的资本主体，市场经济中的主体地位怎么确立的问题，以及五大资本涉及的两极化问题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公有资本占主体地位，国有资本占主导地位，其他资本的积极作用也是不能否认的。第五，既要纠正在现阶段所有的经济问题是由民营经济造成的错误观点，也要避免现在的成就不是因为公有资本，全是民营资本造成的片面论断。这些涉及到的既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涉及很多观点，我们应从学理上讲清楚，不能回避。

    洪银兴教授从“稳资本和防风险”角度切入，全面剖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资本属性和行为规律问题。洪银兴教授指出马克思《资本论》对资本属性有5个规定：一是资本是一种生产关系，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是资本雇佣劳动的关系。二是资本是必要的生产要素，各种要素是被资本黏合或者并入生产过程的。三是资本的本性是实现价值增殖，资本是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四是资本是作为生命体的运动，资本的运动一旦停止，资本就不是资本。五是积累是资本的本性，剩余价值资本化实现资本增殖。总之，资本无所不能，资本风险无所不在。资本本性具有逐利性和扩张性，我们需要趋利避害。新发展阶段下，国企敢闯、民企敢干、外资敢投的前提是稳资本预期。同时，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需要规范资本行为，防止扩张风险。

    宋冬林教授从资本的二重属性的角度出发，认为资本逐利的本性及其内在矛盾，必然决定和影响着资本的作用和规律。从资本的作用层面看，一是资本既能够通过积聚集中，实现规模经济，也会造成垄断与资本的无序扩张。二是资本既能灵活有效地调节资源配置，也会带来资源流动的盲目自发性。三是资本既能够服务于实体经济发展的需要，也带有脱实向虚的趋势。四是资本既能带动生产力的发展，也会影响和破坏生产力的发展。五是资本既能够带动经济增长，也会积累放大经济风险。六是资本既能提高人民财产性收入，也会拉大财富差距。七是资本既能带来就业，也会对劳动者造成伤害。八是资本既能激发经济活力，也能冲击经济秩序和伦理道德。此外，宋冬林教授还从资本的形成、资本的运行、资本的发展、资本的收益和分配四个角度阐释了资本的规律。

    刘元春教授认为资本问题非常复杂，无论从实践还是从理论层面考量都十分具有挑战性，并主要围绕为什么在当前我们必须高度重视资本问题展开了论述。他指出资本在现代市场经济中虽然是几大生产要素之一，但是它是一种特殊的生产要素，它是其他各种生产要素进行整合和配置的一个核心，是现代技术承载的一个载体，因此现代市场经济的本质就是一部资本论。现代市场经济的治理在本质上也就是一个规范和发展资本的历史进程。我们不能够简单的在过去市场经济一般理论的基础上指导下一步的发展，也不能够从经典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对新时期的资本运行的新规律进行战略性的定位。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中美之间的大国博弈，要求资本在未来的时期进一步发挥它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功效，就必须进一步在规范中释放资本的各种活力，防止目前所出现的资本躺平和资本预期不足等问题，从而解决我们目前在一些基础理论、战略导向、政策落地和政策实施进程中的一系列问题。只有对这些问题在理论上给予一个系统性的梳理，进行一些创造性地再构建，我们才能够更加清晰地认识我们所面临的风险，以及激发和规范资本活力的一些战略举措和政策定位。

张占斌教授从中国式现代化的新角度谈了对资本的认识，并特别提出要把资本的一般性和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的特殊性这两个问题结合起来，用历史的眼光、现实的眼光和长远的眼光来思考资本问题，提高对资本的认识，不断提高对资本的监管水平，实现我们现有的现代化强国的目标。他指出中国式现代化之所以能取得如此重大的历史成就，能够开创人类文明新形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资本的认识和把握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乃至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来，党中央能够正确把握资本的行为和基本运行规律，让资本为中国式现代化服务，让资本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服务，让资本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服务。规范资本既不是一下子就把资本搞得很紧张，也不是一下子把资本搞没了。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需要有更多的资本投入到伟大的历史进程中。只有这样，我们中国才能实现更好地发展和更长足地进步。

最后，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副主任谢富胜教授代表“政经大论坛”对范欣副教授的精彩报告和各位研讨嘉宾的深入讨论表示衷心感谢。

本期政经大论坛圆满结束。